随着A将话说出口，立刻有几道视线从世界各地的一些角落投射了过来。随着祂们被挡在了“会议室”外面，一行字出现在了二人的视野内：
“已有三个观察者被斯塔尔拦截并警告，请放心交谈。”
无视掉这句话，克莱尔想了想，回答道：“最近无事发生。”
“无事发生……么？”A思考着，“你最近有没有做过一些，跟你本人完全相反的事情？”
“没有，我的所有行为都是自发的。”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，“都是为了我们的利益。”
“嗯……好了，你可以离开了。”A想了想，还是没什么头绪：“我自己想办法。”
克莱尔离开之后，A并没有立刻下线，而是留在了虚构的“会议室”内。过了一会儿，他突然开始说话：
“用户t.A呼叫斯塔尔，请与我对话。”
很快，他就收到了斯塔尔的回应：“请稍等。”
不一会儿，一个新的身影出现在了A面前。这个身影没有任何特征，因为它只是一个似乎全部由灰尘构成的人形化身。
“把刚才的会议保存下来，用加密模式。”
“请设定保密等级。”
“最高，0级。”A快速地下达着指令，“还有，关于那三个被你拦截的观察者……”
“相关文件已发送至你的电脑。”
“好吧，那最后一件事，”A想了想，说到：“你试试看和波罗斯联系一下吧。如果它同意与你交流，就将刚才的另一位用户的情况发送给它，问问它看WPL内部有没有类似的情况。”
他的直觉告诉他，克莱尔的情况绝不是个例。
“明白，但我不确定波罗斯……”
后面的话A已经看不到了，因为他下线了。
他要去看看，究竟是哪三位会在他刚把那句话说出口的一刻将视线投过来。没准，他们当中就有他要找的那位神明。
其实，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。因为一些原因，他可以感受到当时“会议室”外徘徊着的气息。
“我就说怎么只有两道气息……”看着其中一份文件，A重重拍了一下脑门，“还真有黑客能黑到这种地方……人才，回头跟人事部门说一下，看能不能把他拉进来。”
关掉文档，他刚想打开第二份，就将鼠标从“亚恩”这个名字上移开了——他太熟悉这个名字了，因为在传说中，正是与亚恩的大战导致了麦卡恩的死亡。
至于第三份……
“这是谁？没听过的名字啊，气息也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个。”A好奇地点了进去。
里面的文字几乎让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：
“我等了你好久了，The Administrator先生。”
……
“哦？第一个点已经定位成功了吗？”暴食欣喜地注视着设备R-4上的地图。他按动了键盘上的几个字母，地图立刻被放大，将红点的位置更加详细地显示了出来。
“果然，距离近的首先被抓出来了吗？”
“铁王座”目前所处的海域，距离龙之国相对来说很更近。
“不过，我们和龙之国中间不是还夹了个和之国吗？那里居然一个红点都没有？算了，应该只是设备问题。我看看，谁离那个地方比较近……”
暴食身旁，那个看不见的维度里，风衣女注视着心情愉悦的老人，似乎是在微笑。
很快，林雪收到了暴食发来的游戏请求。
“干嘛？”进入房间之后，她直接公屏打字道：“我先说一句，如果又是要打仗了，别让我上，我现在不感兴趣。”
“哪有那么多仗要打……”见林雪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，暴食便直接进入了主题：“我这边有一个新的实验项目，是为了定位某些特殊的地事物而研发的……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……好吧。我们定位到的第一个地点就在你住的那个城市，能不能麻烦你跑一趟？工资我给……”
“不行。”林雪当即拒绝了暴食的请求，但在他说更多话之前，她又补充道：“但我可以让我的室友去。你知道的，她也是组织里的成员，而且不像我那么有钱，这种活应该不会拒绝。”
“那我把具体位置发给你，你帮忙转发给她吧。最好快点，因为我不确定我们定位的东西会不会突然转移位置。”
“好的。你快点把位置发给我，我这边先通知她一下……”抬起头，她冲着白箐的房间喊了一声：“白箐！有活干了！”
过了一会儿，白箐从她的房间里探出头，问到：“什么事？”
“有个领导想让我帮忙办一件事，我推掉了，但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。”林雪解释道：“很简单的，你大概只要到指定的地点拍个照什么的就能领奖……算了你进游戏吧，我让那个领导亲自和你说。”
很快，白箐就从暴食那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“具体位置我想雪莉·兰谢尔已经发给你了，”暴食说到，“你要干的也跟她告诉你的差不多，但因为受定位个体的特殊性，你最好不要一个人过去。”
“放心，我自有分寸。”白箐答应到：“还有招式想试试手呢。”
被病毒关在家的这些天，虽然林雪和贝斯特几乎什么都没教过她，但她还是依靠着之前学到的锻炼方法和林雪讲的故事，自己创造了一套东西出来。
“好的，”下线前，暴食留下了最后一句话：“千万小心。”
从林雪那里得到了红点的位置信息，白箐便开始准备出门。虽然她还是对林雪有着不小的戒心，但她还是接过了林雪递过来的外套，穿上，拉好了拉链。
至于口罩，林雪则留给白箐让她自己拿，原因很简单——六年前，白箐就是栽在了口罩上，多少会有点心理阴影。
看着白箐走出家门，把门关上、锁好之后，林雪沉默了一会儿，随后对贝斯特说到：
“我能相信你吗？”
正沉迷于农药的贝斯特只是嗯了一声，就没有再回答。
“果然还是不放心，我得跟过去。”她穿上自己的外套，用口罩和一顶帽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，“如果有人来敲门，问清楚他是谁，不是熟人的话不要开门。”
“我懂，我懂……”贝斯特不太认真地回应到，然后又投入了“战斗”：“唉，这个程咬金怎么回事……”
林雪摇了摇头，随后走到厨房的窗户边，往外看去。见白箐刚刚走到小区门口，她打开门，以最快速度追了上去。
当然，林雪只会在暗处悄悄跟着白箐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保护她的安全。要是被发现了，再让白箐生出什么奇怪的联想，她会恨死自己的。
白箐压根不知道林雪就在身后跟着，她只是看着手机导航，自顾自往小区附近的地铁站走去。
“十几站路，不远也不近。”
因为突如其来的瘟疫，即使已经快过年了，现在上街的人也很少，但白箐还是会时不时回头看两眼，确保身后没有人跟踪（也许吧）。
她是不可能看到林雪的。虽然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，但林雪还是有办法让自己隐藏起来。
她根本就没和白箐走在同一条路上，而是从另一条路抄近道，抢先一步来到了地铁站。
见白箐似乎还没有来的样子，林雪又看了看她们此行的目的地，然后不由得暗自庆幸：还好这条路线和她之前去扫墓的路线不重合，要是勾起了她的伤感，她跟踪白箐的事实迟早会暴露。
坏了，为什么我要这样想……
她不得不捂住了自己的眼睛。不知过了多久，她才慢慢将手放下，露出了下面那双已经有些红肿的眼睛。
就算过了这么久，想起那些事之后还是会这样吗……
白箐很明显已经乘上之前的某一趟地铁出发了，相当于自己已经被甩掉了。
她从椅子上站起来，正准备往家走，突然想起了林子铭之前跟她说过的事：
“我跟暴食在铁王座合力发现了一种符号。那符号似乎有着感知人类痛苦的力量，我们借此在船舱里救了一个人……”
现在暴食正在实验的东西，会不会跟这个有关？
虽然暴食没跟她们透露过实验的具体细节，但林雪的直觉告诉她，白箐此行十有八九是冲着这个符号去的。
想了想，她拨通了白箐的电话。
“喂？你到哪了？”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，“晚饭你打算怎么解决？”
“我到T大了，”白箐报出一个站点的名字，“晚饭你烧吗？如果我这边结束的时间早的话应该可以回来，晚的话我自己解决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好的我知道了。”林雪回答道：“我这边目前没什么事情，要不要我过来和你一起？”
电话那边，白箐沉默了一会儿，林雪感到一阵紧张。但很快，她就给出了一个让林雪满意的答案：“随便你。”
“好，那我过来了。你到了之后在2号口等我一会儿……”林雪有些欣喜地挂掉了电话。
她先前还在担心，自己的跟踪会不会让白箐有些不高兴。
不过现在，托那三个朋友的福，她可以光明正大地保护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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